记得小学课本里有篇课文《植物妈妈有办法》,说的是植物传播种子的方法不仅多,而且有趣,比如,“苍耳妈妈有个好办法,她给孩子穿上带刺的铠甲。只要挂住动物的皮毛,孩子们就能去田野、山洼……”
苍耳是野地里很“顽固”的杂草,到了深秋,它阔大的棵子结出串串椭圆形的小果,浑身都是密匝匝的刺儿。霜色浓重时,整个棵子落光了枝叶,只剩下一个个小刺球似的苍耳子。
苍耳的依附性超强,不知不觉中它就沾上你了,衣襟、裤脚、鞋子都是,不弯腰摘下它就赖着不掉下来。孩子们时常利用它的这种特点,搞起来恶作剧。比如,采摘了一大把,悄悄地撒进小伙伴的衣领,扎得嗷嗷怪叫。调皮捣蛋的男孩子还专门采了苍耳子,撒进女孩子头发里,或者搓进她们长长的辫子里,看见女孩子气得边哭边费劲地摘,或者两三个女孩子相帮,你给我摘、我给你摘,男孩子不由嘿嘿大笑。
谁家迎娶新媳妇,小孩子就去闹房,撒帐时混迹其中,在盛有大枣、花生、栗子、麦麸的箩筐里,悄悄掺进刺蓬蓬的苍耳子,在新媳妇下轿入洞房时,边唱着“撒帐歌”,边往新媳妇的头上撒,常招惹来一阵臭骂。
苍耳的果实入药,称作“苍耳子”,味苦、辛,有小毒,具有发散风寒、通鼻窍、祛风湿、止痛等功效,主治风寒感冒、鼻渊、风湿痹痛、风疹瘙痒等。苍耳的鲜叶捣烂后涂敷,也有祛风湿、通经络之效。小时候,记得母亲常用苍耳叶治疗她的“老寒腿”,敷药之后那关节处红殷殷一片。母亲敷过几回,疼痛就会缓解,她就可以下床行走了。
还有一种野草叫鬼针草,“粘人”的特性比之苍耳更胜一筹。它的种子外面生有刺毛、倒钩,能分泌黏液,只要轻轻一碰,就会立即黏附到人的衣服或动物的毛、羽上。说鬼针草是个赖皮名副其实,听听它的别名儿就像个调皮蛋,“刺儿鬼”“小鬼针”“索人衣”,尤其青睐小孩子。小孩子在野外疯呀野呀一整天,肚子饿了才回家,浑身沾满了这种没脸没皮的鬼针草,越是穿了带绒的毛衣棉衣,越是沾得多,一层层的,拍打半天也无济于事,非得让爸妈一顿臭骂不可。
孩子们也用它恶作剧,在前排同学的后背上先用粉笔画个小动物,然后一点点撒上鬼针草,这样效果就出来了。被捉弄的同学自己是看不到的,下课之后其他人指指点点,嘻嘻哈哈地笑,那始作俑者偷偷为自己的恶作剧洋洋得意呢。
鬼针草是民间常用的草药,有清热解毒、散瘀活血的功效,主治上呼吸道感染、咽喉肿痛、急性阑尾炎、急性黄疸型肝炎、胃肠炎、风湿关节疼痛、疟疾等,外用治疮疖、毒蛇咬伤、跌打肿痛等。要是在野外不小心让毒蛇毒虫咬伤,情况紧急,可扯来一把鬼针草先嚼烂敷贴伤口,再嚼服,这样即可排解大部分毒素,赢得下一步治疗的宝贵时间。别看这鬼针草不起眼,关键时还有大用处呢。